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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回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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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取了。

所幸邊雲峰內最不缺的就是女子,良玉小心的偽裝之後很快便化身為一個面色暗淡的年輕女子,而她的身份有些微妙,就是在廚房幫忙打下手,這種地方基本上都是給那些修為底下的女子做靈食用的,不過偶爾守著殿門的那個女子也會過來,她來這裏倒不是為了一日三餐,而是單獨為道君準備靈果靈酒。

十多天下來,良玉從這個嘴巴不太嚴實的女修嘴裏知道了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羅清河甚愛美女美酒,此處宮殿群少有其他修士來往,這個喚名南蓮的練氣女修沒想到竟然負責照顧羅清河飲食起居,雖說她的確對羅清河忠心耿耿,但在良玉看來,很可能是因為她修為太低,容貌也不過中等,實在不被羅清河看上的緣故,才撿了這麽個大便宜,雖然她本人並不認為能逃出清河道君的魔爪算是得了什麽大便宜就是了。

再加上這裏畢竟是爐鼎居住的地方,實在偏僻,少有人往,羅清河也不好弄得人盡皆知,他自己可能也不大常來,所以這樣的任務南蓮堪堪能料理。

良玉就在不遠處目光似是不經意的盯著南蓮,她在等一個機會。

終於又過了將近四天,羅清河終於又來了,廚房難得忙碌了起來,被南蓮指揮的團團轉,南蓮親自從後面的冰窖裏取出一個木匣子,裏面是一個枕著黃絹的白色瓷瓶,她剛要伸手去拿,旁邊一只手便伸了過來:“南姑娘,剛出來的瓷器冰的很,小心傷了您的手,若是出了差錯,可不好再養的這樣白嫩了。”

那聲音低沈溫婉,南蓮回頭看去,見一個年輕女子微微低頭,她心中升起警惕,:“擡起頭來。”

女子聞言緩緩擡頭,露出一張平淡無奇的小臉,雖是皮膚白皙卻到底面色暗沈,並不十分好看,這時見她目光裏慢慢的尊敬與擔憂,南蓮心中著實升起了幾分愉悅,隨即趾高氣昂道:“若是凍傷了本姑娘金貴的手的確不好,既是如此就由你來拿著吧,小心一點,這可是赤櫻果酒,若是碰壞了,拿你一百條小命也賠不起!”

女子低眉順眼稱答:“是。”

待南蓮帶著東西去了正院的時候已不見了清河道君的蹤影,她不悅的皺眉,問面前的婦人:“道君去了哪裏?”

那婦人似是有些暧昧的笑道:“還能在哪裏,道君吩咐了,要你把東西送進去,進去之後趕緊出來,可別胡說什麽。”

見南蓮似有不悅,那婦人趕忙叮囑,南蓮聞言賭氣似的回身接過木匣:“不過是個爐鼎罷了,還不是用完就扔掉。”

說著氣沖沖的往裏走,那婦人看著她的背影,卻是低聲道:“這人還是該有些自知之明。”

說著揮手叫後面的幾個女子退下,她似是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卻有些奇怪的皺眉,總覺得其中一個女子的背影看起來有些陌生,但想到偏殿女子眾多,她沒見過也很正常。

此時良玉回了房間,雙手按住胸口,待那劇烈的心跳聲緩和下來,這才盤膝坐下,集中精神感知自己暗中放在木匣內的蠱蟲,這不過是一種沒什麽靈氣的黑甲蟲,通過它,良玉能感覺到匣子的震動,南蓮仍然抱著那個木匣,她輕車熟路的穿過無數的陣法機關,終於來到了一處,強大的威壓在觸碰到黑甲蟲的一瞬間便化為飛灰,良玉睜開眼睛,緩緩舒了一口氣,同時帶著幾分難辨的覆雜。

憑她的能力,若沒有姜欣妍與封天鑒的幫助,想進來簡直難於登天,更不要說在重重機關與羅清河的威脅之下救出方倩儀了,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她的計劃在順利的進行著,但方倩儀顯然等不了那麽久,想到她很可能兇多吉少,良玉心中也莫名的多了幾分憐惜與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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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羅清河正悠閑自得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看裏面赤紅色的果酒如鮮血一般晃動著,愈發懾人眼球,好東西要慢慢品嘗,美人與美酒更是如此,他略一擡手捏住面前一臉驚慌失措女子的下顎撬開她的紅唇將那半盞美酒灌了下去,隨後又為自己斟了一杯,“看來下面的人實在不會辦事,讓方小姐受了驚嚇,實在是不應該。”

方倩儀驚恐萬分的倒退,直到身子抵在墻壁上,雙手死死地抱住自己:“你,你想,幹什麽?……”

她聲音斷斷續續,目光惶恐不安,羅清河看了她一眼,既然已經到手的東西,倒也不用太過著急,不過逗逗她取樂倒也不錯,於是略一擡手便將她抓了過來攬在懷裏,羅清河閱女無數,在他看來方倩儀不過比那些女子更漂亮些,身段更軟些,對於男人來說,自然也就能更享受,溫柔鄉誰不喜歡。

這樣想著便不顧方倩儀的微弱掙紮隨手扯下她上身的衣裳,虧得女子衣裳繁覆才不至於一下子沒了遮擋,饒是如此,半遮半掩的身子卻也誘人的很,似乎是經歷的女子順從的太多,偶爾有方倩儀這樣垂死掙紮的在他看來竟也有些樂趣,於是也不禁止她的動作,自顧自的在她身上取樂,然而不過片刻,外面便傳來了男子喑啞的聲音:“主人。”

羅清河正在興頭上,略有不悅,擡手擊昏了方倩儀將她隨手拋在榻上,這才開口道:“什麽事。”

“已經查到明陽真人的下落,確實在玉虛派內閉關修煉,但姜欣妍似乎幾月前就不見了蹤影,現在很難找到。”

“多派人手,那個賤人竟然能搭上方家這條線,只怕也知道些內情,雖說擡手就能料理,卻也麻煩,總之別叫她活蹦亂跳就是了。”

羅清河雙目陰沈,看著方倩儀的時候瞬間閃過一絲紅光。

這麽一打斷,羅清河的興致倒也去了大半,不過赤櫻果酒難得,他便自飲自酌的喝了大半瓶,這時候竟有些暈眩的感覺,想到這裏是自己的地盤,羅清河並不十分擔憂,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一張傳音符已經穿過陣法直奔著另一個山峰去了。

這個時候良玉能做的就是等待,沒錯,知道方倩儀落在羅清河手裏的時候她便想到了楚燁,他也是清玄宗的弟子,清玄宗門內情況覆雜,但良玉有大半把握,楚燁也是希望能殺一殺羅清河的囂張氣焰的,只是苦無證據在手,如今,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好機會,良玉已經照著記憶畫下了宮殿內部的走勢圖,如果楚燁足夠聰明就不會單槍匹馬的闖進來,而他最有可能尋找的幫手就是方家人,為了取信於他,良玉甚至畫下了方倩儀的模樣。

同時她還有另一手準備,天瀆草做成的毒藥,終於有了實驗的機會,良玉也沒手軟,將最初得來的幾顆藥丸都悄無聲息的塞了進去,那東西無色無味,就算是品酒,也毫不影響口感,除非發作,否則不知道的人很難察覺。

良玉所料不錯,楚燁雖然已是結丹修士,但自知面對清河道君根本沒有半分把握,出於對良玉的信任,他便直接把這件事情傳音給了方洛寧,方素沅或許還能冷靜思考,平衡利弊,但方洛寧只要聽見方倩儀這三個字,就已經無法淡定了,消息到了自己手上的時候,他也覺得這個機會難得,所以想盡力一試。

方倩儀放在清玄宗門內,夜長夢多,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願意多生事端,況且姜欣妍私底下小動作不斷,雖不能對他造成什麽傷害,卻也麻煩,然而對著面含怒氣沖上邊雲峰的方洛寧,羅清河心知怕是要壞事。

“洛寧可是出了什麽要緊事,居然這個時候上門?”

他面上帶著一絲怒氣,楚燁心中咯噔一下,再看方洛寧的臉色已是不好,只聽見她冷哼一聲:“平日裏你在宗門作威作福,我們也都忍了,你也別把人都當傻子,趕緊把人交出來。”

羅清河掃了一眼立在一邊的楚燁,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這話從何說起,事情沒說清楚你便想要強出頭?”

九岳城的事情,他也清楚不是萬無一失,就是沒有任何證據,方家人也都會懷疑到他頭上,羅清河有恃無恐,他只掃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楚燁,眼裏一閃。若是換做方素沅,他大概會瞻前顧後,仔細衡量,當然,他之所以會這麽做,也是為了方家和方洛寧考慮。

方洛寧眉頭一緊,清玄宗門規明確,他二人又是元嬰道君,一旦打起來,只怕周圍的護山大陣要遭殃,但楚燁的話她還是相信的,於是方洛寧傳音道:“你先進去,把人帶出來,我來拖住他。”

說著毫不猶豫的祭出本命法器五火七禽扇,這件法寶可是集九州至寶煉制而成,威力強大,羅清河雙目微睜,心中一沈,消息走漏是肯定的了,只是這背後捅刀子的人,他很懷疑就是姜欣妍。

楚燁身上有重陽道君賜下的護身法寶,倒是還能應付元嬰道君的威壓,然而一路走過來,路上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女修的屍體,這些女子面色灰暗,周身一絲靈氣也無,看起來單薄虛弱的難以置信。

楚燁仗著修為與法寶,一路上還算順利的到了良玉所說的偏殿,見路上沒有出錯,他便知道良玉所言不差,更何況她這樣一來,也相當於暴露了自己就在清玄宗,要知道清玄宗門內元嬰道君可不是吃素的,若她當真欺騙自己,那後果,她自己也能想象,但楚燁沒想到即使有良玉的指引,闖過清河道君設下的機關陣法也著實花費了好一番功夫,她面上的輕紗已被掀開,現出一副花容玉貌的模樣。

緊隨其後進來的良玉神色冷靜的與楚燁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看向方倩儀,這副模樣,說是國色傾城也不為過,千江城那一瞥,原本猙獰可憎的面容竟也恢覆如初,良玉先是頓了一下,隨即便回過神來,旁邊的桌臺上放著一個空了的水晶碗,其中殘留的粉紅液體令她微微皺眉,又用手掰開方倩儀的嘴檢查了一下,確認那一整碗的東西都已經被人灌了下去,又想起那二人對話的內容,不由的有些忐忑。

楚燁見她進來趕忙上前:“你怎麽突然來了宗門?竟然這樣冒險!”

良玉這才無奈道:“我自有我的難處,只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快就到了。”

楚燁皺眉:“還是快出去吧,我請來了洛寧道君,但只怕她在清河道君那裏討不到便宜。”

良玉聞言神秘一笑:“以往的確難說,這一次倒是未必。”

楚燁弄不懂她的意思,只好一把拉起方倩儀,直接扛在肩上帶出門去,外面聞訊而來的不少宗門弟子紛紛手持法器與二人對峙著。

良玉眸色一暗,羅清河想趁人之危,撿個大便宜,沒想到反倒弄巧成拙,有姜欣妍在其中推波助瀾,羅清河必然明白,今日讓他們活著出去也就坐實了自己殘害同門弟子,采補爐鼎的謠言。

但楚燁畢竟是清玄宗弟子,即使對面修士毫不留情的對他下手,楚燁也不可能把這些人直接殺死,良玉可不管這些,她不是清玄宗弟子,也沒什麽顧忌,只大聲喊道:“你們身為清玄宗弟子竟然助紂為虐,羅清河恃強淩弱,峰內無數女修被他練功采補難道你們都要視而不見嗎?他因為方家小姐方倩儀乃是純陰之體,竟然毫無顧忌的掠來采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名門道君,想來他座下弟子也不過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說的眾修心頭大震,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尖聲道:“別聽她胡說,這賤人不是清玄宗弟子,給我殺了她!”

良玉飛身躍起,手下動作不停,她哼了一聲,面帶諷刺:“真以為你們羅家弟子都是什麽好東西不成,私底下連魔修功法都敢修煉,難不成你們是要私通魔族嗎?!”

她這一番話擲地有聲,似是帶著無盡的說服力,那人更是怒不可及,“你這賤人,竟敢在清玄宗搬弄是非,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良玉微微一笑:“你也別急,我手裏握著證據,待會兒給你們看了,也就知道了。”

見她這樣自信,男子不由大驚失色,良玉所料不錯,這人正是羅家弟子,他修煉的功法雖不是魔修功法,但采補練功這樣的陰損招數也確實是在魔族功法中學來的,並且他對於羅家與魔族扯不清的關系心知肚明。

趁此機會,良玉也不手軟,凡是手中能用的東西盡數朝著這人扔過去,只聽見接連十幾聲巨響之後,男子站著的位置只剩下一個深坑,眾修驚恐著後退,二人借機沖了出去,她向楚燁傳音道:“你先離開,這裏我來應付。”

楚燁見她手段不差,可蜂擁而至的清玄宗弟子也不是吃素的,清玄宗內禁止無數,她一旦撞上,也是非死即傷的下場。元嬰道君鬥法威力太大,他們這些低階修士一旦被波及,更是壞事。

但無奈良玉堅持,楚燁也顧不得許多,只得帶著方倩儀去了素沅道君的洞府,他之前哄著方洛寧直接與羅清河翻了臉,這個時候素沅道君就算不清楚詳情,也必定感知到了清玄宗門內巨大的靈氣波動。若是真的追究起來,自己也會有麻煩,弄不好還要落得勾結外人的罪名,良玉估計也是顧忌這個,才沒與自己一起走。

幸虧楚燁這張臉辨識度極高,即便他不經常出來也有不少人認識他,所以兩人很幸運的趕在執法堂的修士找過來之前到了主峰,方素沅見到方倩儀的時候目光驚訝中帶著一絲遺憾,楚燁觀人入微,頓時有些奇怪他到底遺憾什麽,難道是遺憾這女的沒死?

疑惑歸疑惑,楚燁簡要的說了來龍去脈,雖然說了實情,但還是請素沅道君幫忙保住良玉,方素沅對楚燁這樣做法只覺得有些魯莽,但方洛寧這麽長時間還沒有消息,他實在擔心,顧不得追究責任,他仔細的為方倩儀檢查了一下,嘆息道:“她身上受的天劫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只可惜體內的靈光已經化作強大的藥力,想要將這些聚集在一起的靈氣散開,只怕沒那麽容易。”

憑著他多年對羅清河的明察暗訪,自然心知肚明方倩儀究竟是著了什麽門道,方倩儀的純陰之體他也是清楚一二的,只是這事方洛寧卻並不清楚,不管是擔心她沖動做錯事還是怕她暗地裏做什麽,總比人盡皆知的好。

到了這個時候也瞞不得什麽,他只得把洛寧道君的事情和盤托出,方素沅被接二連三的消息弄得呆楞在原地,原本以為有了洛寧的消息能安心,沒想到反倒更為擔憂。

見楚燁仍是一臉鎮定,方素沅略顯無奈道:“這事你師父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咱們宗門內還有一位已經化神以上的大能前輩,你們兩個做下這些事,如何能瞞得過他?”

只要有心探查,楚燁與這個女子很容易就會暴露。

楚燁聞言皺眉,“依師叔看來如何?”

方素沅見他仍毫不動搖,心中微微讚許,隨即道:“修煉到他這個份上,此界一般的事情他是不能插手的,否則就會受到劫罰,這麽長時間沒動靜,估計也是懶得管,不過你們到底還是顧慮一下,別鬧的太過,不好收場就是。”

楚燁借機提出要求:“還請師叔幫忙助她脫困。”

且不提方素沅頭疼無奈扶額的畫面,良玉這邊到底沒有痛下殺手,畢竟是在清玄宗內門,連那尖嘴猴腮的男子她也留了一命,知道羅清河中了招,沒那麽容易脫身,良玉也松了一口氣,迅速朝著偏殿後面西南角的一處瀑布而去,這地方還是有一次南蓮不經意說起羅清河的事情,良玉留心註意到的,果然穿過瀑布就是一處石室,高階修士有這樣的藏室也並不奇怪,也不知是不是羅清河太過自以為是,除了門外的強大禁制外,竟沒有其他任何機關,想來這裏地處偏僻,少有人煙,他也沒想到南蓮隨口一句道君似乎很喜歡在瀑布周圍閑逛也能為自己招賊。

良玉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陣法的薄弱點,一擊破開,迅速進了裏面,這才發現裏面一片珠光寶氣,她粗略的翻了一下,太過珍貴的倒也沒有,但有一匣子破舊古書,其他的都是靈石法器之類,儲物袋什麽的也有,估計是戰利品,秉承著雁過拔毛的精神,良玉也沒客氣,瞬間過後,屋子裏一片空蕩蕩,雖說進來清玄宗有幾分姜欣妍的原因,但能救回方倩儀,還有不少戰利品,這一趟倒也不算白來,好歹她也提心吊膽了好些日子,就當是補償了。

良玉這邊樂呵呵的往外走,去跟楚燁匯合。羅清河就沒那麽高興了,原本方洛寧,他還是不放在眼裏的,但沒想到邊雲峰內竟然出了奸細,他這邊剛要騰出手來料理,卻是突然間胸口一陣血氣翻湧,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

方素沅急著去救場,但楚燁的面子卻不能不給,方倩儀到底是個十分重要的證人,通過她好歹也能找出一點線索,最後還是這人貢獻出了一件隱匿的高階靈器,這才將良玉順利的帶出清玄宗,當然後者將在紅羅山得來的魔修玉簡一類的東西送出去作為回報,良玉出了山門,迅速化作靈光消失在天際。

想到方素沅拿著功法玉簡萬分驚訝不可置信的模樣,她不由心中一樂,最重要的是她還得了這件隱匿靈器穿雲珠,隱匿靈器可是很少見的法寶,尤其生了靈智,甚至可以快速升級,簡直就是不可多得的寶物,這應該算是最大的收獲吧。

再說清玄宗門內羅清河與方洛寧起了爭執,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必須有所顧忌,不可能真的下死手,不說上面已經化神的宗門老祖,就是其他的門派元嬰也足夠他喝一壺了。

所以方素沅趕到的時候兩人手下過招,方洛寧也沒傷的太重,方素沅雖然大致看了一下良玉交上來的東西,不過就算有了羅家的把柄,為了清玄宗和九州大陸的平衡,即便這事捅到老祖那裏,也不會真的要了他的性命,反倒是自己這邊,才真正的撕破臉皮,也會因此陷入困境。

是以方素沅迅速出手攔下了方洛寧:“人已經在我那裏了,你不要再沖動,若是叫其他峰的弟子知道,鬧大了對我們才是不利。”

畢竟那個築基女修到底不是清玄宗弟子,真的追根究底才有些靠不住,方洛寧心頭怒火實難平息,她九岳城方家被人滅了滿門,最後明知道仇人是誰,竟然都動彈不得,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可瞧見方素沅面上神色鄭重,一副毋容置疑的模樣,也只能咬牙忍了。

方素沅隨即轉頭對著羅清河道:“洛寧行事沖動,冒犯了道君,還請見諒。”

羅清河眼中暗沈,努力壓制住胸口血氣徐徐道:“左不過下面人尋來的爐鼎罷了,雖說資質難得了些,可畢竟只是個玩物,洛寧道君閱歷尚淺,下次做事還是搞清楚些,可別不把我邊雲峰放在眼裏。”既然方倩儀已經被救走了,他一口咬定是下面獻上來的,推說不知,任是誰拿他也沒辦法。

一席話頓時叫方洛寧美目噴火,方素沅眼裏閃過怒意,聲音平靜道:“都是同門道君,這件事本也不應張揚,羅家的事更與我們無關,可我們方家也不是隨意任人拿捏的。”

羅清河回到邊雲峰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奸細到底是怎麽來的,偏偏他手下可用的人多被派了出去,這事原本他自己也能解決,沒想到與方洛寧交手之後,體內經脈竟然越發不適,甚至隱隱作痛,他知道自己可能中了招,回想這些日子以來沾過的東西最有嫌疑的就是那瓶赤櫻果酒,只可惜人都被方素沅放跑了,化神老祖也沒有露面,羅清河雖然推說方倩儀的事情自己不清楚,但這事瞞不過明眼人,到底自己理虧在先,又被人抓了把柄,雖然不是大事,他也不好再嚷嚷,只是就這樣咽下這口氣,對羅清河來說卻是無論如何也絕不可能。

虧得自己向來修為夠深,雖然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毒藥,但多日下來洗經伐髓竟也有不小的效果,再加上各種珍貴靈藥,竟也好了一小半,只是在看到偏殿後面的收藏室竟然也被順手牽羊搬空了之後,羅清河終於還是沒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重陽道君出關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楚燁叫到殿內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聽聞之後對楚燁如是信誓旦旦的保證良玉毫無歹意有些無奈:“她畢竟不是宗門弟子,就是宗門弟子,你也不能保證他們絕無二心,楚燁,你是否過於自信?”

楚燁沈吟了一會兒才道:“就算如此,之前她在九岳城救過我,便當是我還了她的救命之恩。”

再問楚燁什麽都不說了。

他這樣言辭灼灼,重陽道君也不好再說什麽,方素沅那裏雖也有怨言,但對著楚燁這樣認真冷酷的弟子還是很無奈的,更無奈的是方洛寧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被當槍使了,揚言既然方倩儀救了回來,證據也有了,是不是可以算總賬了?方素沅無奈扶額,都這個時候算總賬也晚了,頂多是給些補償罷了,他這樣做也是不想宗門弟子看輕了方家人,不把他們放在眼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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